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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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ひなゆうひな] 倾吐之时花开否


那是发生在两星期前的事了。

两星期前的休息日是个阳光充沛的日子。午饭过后,正与自家的两只猫咪嬉戏的日向忽然感到有什么压在了腿上,低头一看,是另一只大号的猫。

“哼哼~裕太君是嫉妒了吗?难得和哥哥这么亲近,哥哥我好高兴呀…☆”

“…真烦人啊大哥。”

枕在自己膝上的少年轻声嘟囔一句,然后将脸转到日向看不见的地方,蜷起了身。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填满了静谧的空气。

“哎呀哎呀,这么没防备可不行呐♪”

日向轻轻抚着弟弟的发,而后微微低头,贴近裕太的耳畔。

“喂——裕太君——”

像是身处晨间的山谷,像是要向着神明诉说真心——可其实,这也许只是虚幻如梦呓的东西。日向拖长了句尾,用微弱得仿佛要化作一声叹息的声音轻轻说道:

“我好喜欢你啊。”

“嗯……………………我也是喔。”

似乎是被这刹那的妄语惊扰,膝上的少年翻了个身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就像小动物一样呢,日向慢慢将视线移开。

“裕太君的心情,我当然知道。”

 

喉间的瘙痒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对于裕太,日向抱有的并不仅仅是家人应有的感情。

每天早晨的吵吵闹闹,每天肩并肩走过上学路,每天课间、午休、夜晚,无时不刻的肢体接触……“喜欢你啊”、“我爱着你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高声呼喊着。时间流逝一秒,这种再糟糕不过的心情就又会膨胀一分,于是胸腔被填得既满又空。

好在还剩下「家人」这块挡箭牌。即使不经意间吐露了真意,也不会从此产生隔阂掐断联系。

——我知道的啊,裕太君喜欢我,并不是和我一样的「喜欢」。

 

“咳、呣嗯……好难受唔…………”

纯白的花瓣透过指缝,打着旋飘落在开春前荒芜的土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对外自然是以“喉咙发炎”为借口。

“大哥真是的……明明是偶像却这么不注意身体,多少也重视一下自己吧!这样不是连演出都做不了了吗,已经做了快一个月的兼职了哦?”

而「外」的范围连最亲近的人都包括了进去。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喉咙的不适非但没有痊愈反而更加恶化了,吐出的花瓣量也在增加。日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又能怎么办呢。未来的事还轮不到现在来想。与其说出污浊不堪的实话被厌恶,维持现状才是更好的选择。

“咳、抱歉…啊,裕太君。校内打工那边嗯、…我也,会…唔呃,帮忙的……咳咳………”

口罩快要掉下来了,日向重新将它拉回鼻子上。

“才不要呢。我也已经不再需要大哥的庇护了喔?而且对大哥来说,快点把病养好才是最为重要的吧!”

裕太向前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地发现身旁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有逐渐变弱的趋势。回头望去,这才注意到落在后面的日向。

“果然大哥还是要去一趟医院吧……?再怎么说我们也只是未成年,对医疗方面的知识不够完善,万一是什么可怕疾病的预兆就麻烦了。”

啊哈哈,某种意义上或许真没说错呢。但是没关系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日向笑着摇摇头,尔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

“……唔。”

他又试着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音节,细碎的花瓣就顺着喉咙溢上。若要阻止花瓣从口中吐出,唯一的方法就是抿紧嘴唇。

哎呀,这下才是真的糟糕了。

 

 

烧水壶呼啸着跳掉了开关,裕太将它拿起。倒进杯子后还有剩余,裕太习惯性地冲着楼上的房间问了句“大哥要不要喝点开水”,却久久都没得到回音。

“啊……对了,大哥最近嗓子发炎没法说话来着。”

想起日向早上剧烈咳嗽的模样,裕太叹了口气,从橱柜里找出一个无人使用的玻璃杯注入热水。

算上今天,差不多已经有八天没能和大哥对话了。

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到一半就听见咳嗽的声音,果然还是该让大哥吃点消炎药吗?印象里大哥似乎对苦的东西有些苦手……不,仔细想想,讨厌苦涩的实际上是自己才对。胡乱想着没什么所谓的事情,裕太轻轻推开日向的房门。

“……大哥?”

是错觉吗?总觉得大哥一瞬间的神情有些慌慌张张的。

「怎么了裕太君?也不打声招呼就突然进来……啊哈~难道说是要夜袭吗☆」

盘着腿坐在床上的日向迅速写下一串字——自他彻底发不出声音来就一直依靠这种方式交流——然后笑嘻嘻地举起来给裕太看。

“嗯没错就是那样哦,快点把水喝掉吧。”懒得去反驳日向句子里奇怪的字眼,裕太敷衍地应着,将水杯递了过去。

「(´Д` )唔啊居然没有否认!!不可以的哦裕太君!要跨越兄弟之间的那条线什么的、哥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

最后一个字还来不及写完,裕太就率先拿走了日向手中的线圈本。

“适可而止吧这种无意义的对话……你一直在咳嗽不是吗?快点把水喝掉。”

呜啊,脸真的变成先前画的颜文字表情了。裕太微微恍了神。趁着这个间隙,日向迅速爬起身将纸笔夺了回来,写下一串字:

「好像裕太君才是哥哥一样呢。」

“……对双子来说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分别吧,日向君♪”确认日向将热水全部喝下肚,裕太把杯子放到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上床铺:“日向君生病期间想喊我哥哥也是可以的喔?因为现在的日向君在比较像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嘛。”

他拨开日向散落的刘海露出额头,顿了顿,然后忽然狠狠地一发头槌靠了上去。

“唔?!”

“嘿嘿~我如刚才所承诺地前来「夜袭」了……☆”

 

 

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日向望着裕太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还好,还在工作。

“嗯……似乎没什么热度的样子。”头槌而导致的痛感还没有消失,裕太也没有起身离开。只是想测体温的话也请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吧!然而苦于姿势,日向并不能将抱怨在纸上写下。

“凑近了看,大哥的脸好像和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同呢…虽然说不出准确是哪里的不同就是了♪”

呼吸轻抚着脸颊。而眼前的少年却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哎,裕太原来是这么坏心眼的孩子吗?日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视野里唯一清晰的,是裕太、只有裕太。

再这样下去可不太妙啊。喉咙里聚集的异物又有了引起骚动的趋势,日向慌忙推开裕太,轻声咳嗽起来。

“咳咳……”

“……。”

「真是的,裕太君这个坏孩子!居然这样戏弄哥哥(●`エ´),但是没关系!就算如此哥哥还是会一直爱着裕太君的喔~☆」

日向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没有出卖他真正的心思,于是他趁着举起笔记本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脸藏在了后面。

“…那是大哥的错。”

“哎?”

“明明是兄弟,却总是把「喜欢」啊「爱」啊挂在嘴上,让人会错意。”裕太半垂下眼睑,一脸的黯然。“我们也已经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这种话的年纪了。这样的试探,请适可而止吧。”

“……。”

 

 

“这样的试探,请适可而止吧。”

裕太看见日向的脸变得悲伤了起来。他想他也一定是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喂,裕太君,

——我好喜欢你啊。

 

——嗯……………………

——我也是喔。

 

——裕太君的心情,我当然知道。

 

你才不知道呢。我究竟是怎样在拖长的尾音里止住了泛滥的感情,用最平常最自然最不会被起疑心的声音回答你。

说不清是出于怎样的心理,裕太没来由地感到了愤怒。

“其实还是非常讨厌吧…大哥对我。”

愤怒淤积在胸腔里化作种子,汲取理智为养分。他仿佛看见听见荆棘顺着喉咙生长而出,一边刺痛着身体一边捆住了不知是因生病还是难过而红了眼眶的少年。

“戴上了口罩、是因为想遮住和我一样的面容吗?抿住了嘴、是因为不想听见和我一样的声音吗?

“这几天,在学校里也总是躲着我吧?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也是一副很慌张的样子。坚持2wink两人一体的不正是大哥吗?可现在,为什么又反悔了呢?

“已经两个星期了吧?喉咙不舒服的事。不对,开始咳嗽是更早的时候……已经快有一个月没能和大哥一起站在舞台上了啊?大哥难道是故意的吗,用这种方式将我们分开,然后渐渐地形同陌路……是在做这样的打算吗?”

恶毒的语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落下。裕太知道日向一定一定不是这么想的,但他却不想再忍受明明心思早就变了样、却受血脉所限制而不得不维持现状的煎熬了。所以破坏掉吧,从一开始的根基动摇,为了获得将毫无掩饰的话语说出口的勇气。

——但这说到底也只是我的任性。让你如此难过,对不起。

——约定吧,绝对绝对不要再进行「试探」了…如果我们还有「以后」的话。

 

 

好痛苦,好痛苦。

没有办法反驳裕太君,好痛苦。裕太君在哭泣,好痛苦。要对裕太君隐瞒,好痛苦。而造成这一切的罪人都是自己,好痛苦。

该怎样才能解开这一团乱的误解?该怎样才能止住裕太君的泪水?该怎样才能传达我真正的心意?

梗喉间的异物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翻滚着汹涌而上。日向慌忙将脸埋进手掌,紧紧捂住逐渐被填满的口腔——不想被看见,仿佛是怪物一样的模样。不想被看见,一直欺骗了裕太君的污浊的情感。

“呐,日向君,请你否认吧,——然后将真正的想法告诉我,无论是怎样我都会接受的,拜托了。因为我………”

仿佛是在强行压抑着情绪,裕太哽咽着轻声说道。最后的字眼被哭腔染成了无声的语句,可日向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咳咳咳…太狡、咳…猾了呜……裕太、君…唔呃、这样做太狡猾了啊!!”

 

 

——因为我,最喜欢你了。

 

 

破碎的语句与花朵交织,从口中吐出的,是我积郁成疾的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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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前写的问卷中的一题…想等着全部写完一起发lof结果…懒癌的胜利(。

再不发大概就真的要耻得直接删掉了ry

先前在bcy发过这篇,评论几乎全部在反映没看懂…真的打击到了。所以lof这边,万一有没看懂的话……在评论里问也不是不可以啦,只不过能不能在询问的同时阐述一下自己的理解或是疑问呢?我也想知道自己是哪里写的不够好嘛……

 (ノ)'ω`(ヾ)最后谢谢你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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